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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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因為你想看才——]
手裏握著筆，思緒卻飄到了午休時的對話上。
淺羽杏香望著黑板上的板書，不自覺地發起了呆。
那句話應該怎麽樣去解讀呢？
還好當時西谷學長很快就離開了，要不然被看到臉紅的樣子就太丟臉了，畢竟不管怎麽想，都不可能是她誤以為的那種意思。
說起來，那個時候她到底為什麽會那樣想啊！
就算西谷學長不知道那是一個誤會，他也明確拒絕了，又怎麽可能會有那種意思？會邀請被拒絕過一次的自己看他練習，果然還是出於……對她的體諒吧？
是她先挑起了這個話題，學長是對之前的事情過意不去，怕她告白被拒絕太傷心，才會想要在其他方面彌補她？
學長人真好啊。
筆尖點了點本子，自認為找到了一個合理解釋的淺羽杏香拿了一張便簽紙，她寫下拜托幫忙給社團請假的內容，折了起來，趁著臺上講課的老師不註意，悄悄遞給了後桌的柳川陽子。
收到紙條的柳川陽子展開看完，沖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拜托完陽子幫忙請假，淺羽杏香又開始想著要不要準備一些什麽。
思來想去罪魁禍首都是在教室練習告白鬧了烏龍的自己，學長現在又那麽好心的願意讓自己看他練習，她是不是也應該做些什麽表達感謝？
似乎沒有什麽可以準備的時間，不如放學後在學長來之前給他帶一份飲料？
西谷學長會喜歡喝什麽呢？
運動社團的話，果然還是運動飲料吧？
淺羽杏香還記得學長說過要來教室接她的話，為了避免錯過，放學的時候她連書包都沒有收拾，就先跑去走廊盡頭的自動販賣機買好了水。
等她帶著水回到教室的時候，教室的學生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她整理起了書包，順便將水也暫時先放了進去。
一切都弄好了之後，淺羽杏香坐著等了一會兒，門口偶爾會有一些收拾完了或者忘了東西的學生經過，剛放學的學校還不至於太冷清。
二年級教室到這裏應該不需要那麽多時間才對。
是突然有什麽事嗎？
他們沒有交換過聯系方式，如果真的臨時有什麽事，西谷學長應該會拜托別人來通知她吧？
淺羽杏香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去教室門口等。
她背著包剛拉上教室的門，就發現在教室旁的樓梯拐角處露出了一截黑色的校服布料。
“？”淺羽杏香抱著疑問過去，探出腦袋一看，發現那截布料的本體正是不知為何蹲在地上的學長。
還以為西谷學長是臨時有事，結果其實已經到了嗎？
可是為什麽蹲在這裏面壁？
實際上，西谷夕正在對著墻默默給自己打氣。
他可是連“想看新招式嗎？”這種高難度的話都說出來了！
連最難的部分已經做到了，剩下只要若無其事地拉開教室門，然後若無其事地像個學長一樣打招呼，再若無其事地帶學妹去體育館，接著充分展現身為學長的帥氣可靠就行了！
這不是超容易嗎！
根、根本沒什麽好怕的！
“好！沒問題！”西谷夕擡起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這就拿下滿分！”
淺羽杏香蹲在他邊上，好奇地問：“學長的班級最近有測驗嗎？”
聽到她的聲音，少年原本擡起拍臉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像是被定格了一樣，全身肉眼可見地變得僵硬。
淺羽杏香茫然：“沒事吧？學長？”
“！？”
他瞬間慌亂地站了起來：“沒、沒事！”
“所以學長是在說測驗的事嗎？”她問道，“是說測驗有自信拿滿分？”
“測驗？”少年楞了一下，接著臉上滿是自言自語暴露了的羞赧，他慌忙補救，“對！沒錯！我是在說下周測驗要拿個滿分！”
還蹲著的淺羽杏香並註意到有什麽不對，她按著裙子站起來，想到下周她們班自己也有測驗，真心實意地擔心了起來：“學長下周是什麽測驗？”
西谷夕心虛地隨口便答道：“國、國語吧……”
“西谷學長下周也有國語測驗嗎？”聞言，原本情緒有些低落的淺羽杏香立刻有了精神，她甚至向著他走近了一步，“學長說要拿滿分的話，那一定是很有把握吧？”
與其說是不擅長和女孩子相處，倒不如說是缺乏和陌生異性相處的經驗，西谷夕被少女突然逼近的動作嚇了一條，他幾乎立刻條件反射跟著後退了一步，把自己逼到了墻角。
後背貼上了墻面，西谷夕慌張地挪開視線：“還、還行，算是拿手吧……那個、是不是有點太近……”
“啊。”淺羽杏香連忙拉開距離，“抱歉。”
緊貼著墻壁的西谷夕這才得以呼吸，他甚至露出了劫後餘生般的表情。
“不……這沒什麽。”
看起來可不像是沒什麽的樣子。
淺羽杏香感覺自己又丟人了，她努力試著挽回一些：“難怪早上石田老師會單獨叫學長到辦公室，是因為學長國語成績很好，所以不希望學長為了社團活動就耽誤學業吧。”
西谷夕大驚失色：“你看到了？？？”
淺羽杏香老老實實地點頭，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不太擅長國語，所以有點怕石田老師，不過石田老師果然還是會比較關註成績好的學生吧，早上的時候聽著感覺好嚴厲。”
雖然石田老師平時就很喜歡嘮叨，不過早上那時似乎特別氣憤。
是因為對西谷學長期待很高，才會恨鐵不成鋼，那麽的痛心疾首吧？
淺羽杏香覺得合情合理，轉頭發現一直看起來都是陽光明媚的西谷學長整個人逐漸開始掉色，仿佛失去靈魂般，變得慘白。
淺羽杏香歪頭：“？”
別說是展現自己帥氣的一面了，這不是完全在學妹面前丟臉了嗎？
西谷夕垂頭喪氣，受到了巨大打擊。
等走進體育館，淺羽杏香剛向排球部的大家打完招呼，就在排球部的男生中看到了那熟悉的橙色頭發。
“啊！淺羽同學！”日向翔陽剛一和她對上視線，就立刻開心地蹦蹦跳跳朝她揮手，“是來看我練習的——”
田中龍之介猛地一把捂住了日向翔陽的嘴：“日向！你小子是一點空氣都不會讀嗎！？”
說完，田中龍之介不禁為自己的義氣感動。
他向著好兄弟豎起大拇指示意，卻發現後者正失魂落魄地在角落獨自做著拉伸，完全沒有發現這裏的動靜。
“這是怎麽了？”田中龍之介納悶。
西谷夕正孤獨地自閉。
為什麽偏偏早上挨訓的時候被她看到了！
完全不帥氣了不是嗎？！
淺羽杏香來看排球部訓練只有之前那麽一次，不過也足夠讓清水潔子對她眼熟了，她向她友好地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
淺羽杏香見狀幹脆站到了清水潔子的身邊：“學姐好。”
像這樣一個人在其他社團圍觀，多少還是讓她有點緊張，有其他女孩子在的話，稍微能讓她放松一些。
原本淺羽杏香還在擔心西谷學長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問題，畢竟一路上他看起來都很沮喪，不過很快她就發現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熱身完進入球場的西谷夕立刻就恢覆了以往的狀態。
就好像摒棄了與排球無關的所有一切，全身心投入在了練習之中。
淺羽杏香也在這期間和身為排球部經理的學姐交換了名字，原以為看著似乎不太愛說話的清水學姐，在談論到有關於排球的話題時，明顯變得健談了起來。
清水潔子註視著球場上大家的目光十分溫柔。
“果然，大家都很喜歡排球。”淺羽杏香小聲呢喃，“為了比賽，日常訓練也很辛苦……確實會變得沒有時間交往吧……”
研磨一直都沒有過交往對象，也是這個原因嗎？
她這麽想到。
“運動社團只是比其他社團少一點課餘時間。”一直沒做聲的清水潔子忽然開口，“……如果真的喜歡的話，沒理由放棄。”
大約是之前給人的印象特別高冷，淺羽杏香有點意外學姐竟然會和自己說這些，她還沒因為自己的悄悄話被聽到而感到害羞，就見清水潔子說完這些之後比她更不好意思。
這樣的發現讓她不禁笑了起來，感覺被鼓舞到了：“清水學姐，我會加油的！”
清水潔子點點頭。
那邊訓練告一段落，清水潔子拿起一條毛巾遞給了她，淺羽杏香茫然地接過。
清水潔子道：“可以幫忙交給西谷嗎？”
“啊？啊，好的。”
淺羽杏香迷迷糊糊地拿著毛巾向球場走了幾步，回頭發現漂亮學姐沖著她無聲地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只是送毛巾這樣的事也需要鼓勵嗎？清水學姐也太會照顧人了。
淺羽杏香想起她還買了水，於是翻出了放在包裏的水連帶著毛巾一起送了過去，她小跑過去的時候西谷夕正在球場中撐著膝蓋弓著背喘著氣。
自由人大量的跑動讓他出了不少汗，淺羽杏香連忙遞上了水。
視野中出現了一瓶水，西谷夕道了聲謝就伸手接過了。
他擰開瓶蓋，直到喝了一口才後知後覺發現這水並非他平時喝的水。
不是礦泉水？
給他遞水的不是龍嗎？
西谷夕疑惑地看過去。
在他身旁的不是比他高出許多的田中龍之介，而是視線相比較他矮上一些的少女。就算是摘掉一年級學妹濾鏡來看也是十足可愛的漂亮學妹見他看了過來，還對著他笑了。
淺羽杏香舉起手裏捧著的毛巾，問道：“學長，要擦汗嗎？”
“咳、咳咳！”西谷夕一口水嗆住。
“沒事吧？？！”淺羽杏香手忙腳亂地幫著拍背順氣。
瓶子裏的水灑出不少到西谷夕的臉上，她連忙拿毛巾替他擦了擦。
沒一會兒，她的動作就僵住了。
埋在白色毛巾下少年的臉泛著紅暈，不知是被剛才被嗆的還是羞的，他目光落在地上一旁的排球上，似乎能把那顆排球盯出個花來似的。
而她，還拿著毛巾捧著他的臉。
淺羽杏香頓時感覺手裏的毛巾仿佛燙手一般，她來不及檢查自己的臉是不是也和毛巾一樣燙，一把將毛巾塞進了西谷夕的懷裏。
“對、對不起！下意識就……那個，訓練加油！”
跑回清水潔子身邊的淺羽杏香崩潰地捂住了臉。
學長會不會覺得她太沒禮貌，怎麽想剛才那樣也太輕浮了？
要是生氣了怎麽辦？
西谷夕覺得他快死了。
他攥著毛巾胡亂地擦了擦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條毛巾是從她的手裏拿過來的，總感覺比起平時的時候多了些香香的味道。
這就是女孩子的香味？
等等！
這麽想是不是太下流了點！？
淺羽杏香小心翼翼地看向球場，還站在場上的西谷夕手裏拿著毛巾，目光追著她看了過來，在發現四目相對之後，他迅速別開了臉。
那個樣子，像是比她還慌張一樣。
這是在生氣嗎？
或許是因為西谷學長對她一直都親切又體貼，淺羽杏香唯獨不想被學長討厭。
她沮喪地嘆了口氣。
一直到訓練結束，她才鼓起勇氣試探著向西谷夕問道：“請問，假如國語課上有不太明白的地方，可以來請教學長嗎？”
西谷夕被她問懵了，頓了半天才想起來他之前給自己立了個擅長國語的人設。
“可、可以啊，”事到如今，國語苦手的他只能嘴硬道，“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盡管來問。”
還願意教她，這樣至少說明學長沒有真的生氣吧？
淺羽杏香松了一口氣。
“今天非常感謝，學長辛苦了！”
排球部訓練完了還得去一趟社團活動室換衣服，淺羽杏香便先道別回家了，學長的態度看起來不像是在生氣這一點讓她放心了不少，連帶著她的笑容也跟著放松了。
淺羽杏香笑著向他揮了揮手，安心地轉身離開。
在確定看不到少女身影後，西谷夕叫住了正往活動室走的月島螢。
“月島。”西谷夕表情沈重，“這是來自前輩一生一次的請求。”
月島螢挑眉：“？”
“教我一年級的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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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羽杏香望著黑板上的板書，不自覺地發起了呆。
那句話應該怎麽樣去解讀呢？
還好當時西谷學長很快就離開了，要不然被看到臉紅的樣子就太丟臉了，畢竟不管怎麽想，都不可能是她誤以為的那種意思。
說起來，那個時候她到底為什麽會那樣想啊！
就算西谷學長不知道那是一個誤會，他也明確拒絕了，又怎麽可能會有那種意思？會邀請被拒絕過一次的自己看他練習，果然還是出於……對她的體諒吧？
是她先挑起了這個話題，學長是對之前的事情過意不去，怕她告白被拒絕太傷心，才會想要在其他方面彌補她？
學長人真好啊。
筆尖點了點本子，自認為找到了一個合理解釋的淺羽杏香拿了一張便簽紙，她寫下拜托幫忙給社團請假的內容，折了起來，趁著臺上講課的老師不註意，悄悄遞給了後桌的柳川陽子。
收到紙條的柳川陽子展開看完，沖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拜托完陽子幫忙請假，淺羽杏香又開始想著要不要準備一些什麽。
思來想去罪魁禍首都是在教室練習告白鬧了烏龍的自己，學長現在又那麽好心的願意讓自己看他練習，她是不是也應該做些什麽表達感謝？
似乎沒有什麽可以準備的時間，不如放學後在學長來之前給他帶一份飲料？
西谷學長會喜歡喝什麽呢？
運動社團的話，果然還是運動飲料吧？
淺羽杏香還記得學長說過要來教室接她的話，為了避免錯過，放學的時候她連書包都沒有收拾，就先跑去走廊盡頭的自動販賣機買好了水。
等她帶著水回到教室的時候，教室的學生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她整理起了書包，順便將水也暫時先放了進去。
一切都弄好了之後，淺羽杏香坐著等了一會兒，門口偶爾會有一些收拾完了或者忘了東西的學生經過，剛放學的學校還不至於太冷清。
二年級教室到這裏應該不需要那麽多時間才對。
是突然有什麽事嗎？
他們沒有交換過聯系方式，如果真的臨時有什麽事，西谷學長應該會拜托別人來通知她吧？
淺羽杏香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去教室門口等。
她背著包剛拉上教室的門，就發現在教室旁的樓梯拐角處露出了一截黑色的校服布料。
“？”淺羽杏香抱著疑問過去，探出腦袋一看，發現那截布料的本體正是不知為何蹲在地上的學長。
還以為西谷學長是臨時有事，結果其實已經到了嗎？
可是為什麽蹲在這裏面壁？
實際上，西谷夕正在對著墻默默給自己打氣。
他可是連“想看新招式嗎？”這種高難度的話都說出來了！
連最難的部分已經做到了，剩下只要若無其事地拉開教室門，然後若無其事地像個學長一樣打招呼，再若無其事地帶學妹去體育館，接著充分展現身為學長的帥氣可靠就行了！
這不是超容易嗎！
根、根本沒什麽好怕的！
“好！沒問題！”西谷夕擡起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這就拿下滿分！”
淺羽杏香蹲在他邊上，好奇地問：“學長的班級最近有測驗嗎？”
聽到她的聲音，少年原本擡起拍臉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像是被定格了一樣，全身肉眼可見地變得僵硬。
淺羽杏香茫然：“沒事吧？學長？”
“！？”
他瞬間慌亂地站了起來：“沒、沒事！”
“所以學長是在說測驗的事嗎？”她問道，“是說測驗有自信拿滿分？”
“測驗？”少年楞了一下，接著臉上滿是自言自語暴露了的羞赧，他慌忙補救，“對！沒錯！我是在說下周測驗要拿個滿分！”
還蹲著的淺羽杏香並註意到有什麽不對，她按著裙子站起來，想到下周她們班自己也有測驗，真心實意地擔心了起來：“學長下周是什麽測驗？”
西谷夕心虛地隨口便答道：“國、國語吧……”
“西谷學長下周也有國語測驗嗎？”聞言，原本情緒有些低落的淺羽杏香立刻有了精神，她甚至向著他走近了一步，“學長說要拿滿分的話，那一定是很有把握吧？”
與其說是不擅長和女孩子相處，倒不如說是缺乏和陌生異性相處的經驗，西谷夕被少女突然逼近的動作嚇了一條，他幾乎立刻條件反射跟著後退了一步，把自己逼到了墻角。
後背貼上了墻面，西谷夕慌張地挪開視線：“還、還行，算是拿手吧……那個、是不是有點太近……”
“啊。”淺羽杏香連忙拉開距離，“抱歉。”
緊貼著墻壁的西谷夕這才得以呼吸，他甚至露出了劫後餘生般的表情。
“不……這沒什麽。”
看起來可不像是沒什麽的樣子。
淺羽杏香感覺自己又丟人了，她努力試著挽回一些：“難怪早上石田老師會單獨叫學長到辦公室，是因為學長國語成績很好，所以不希望學長為了社團活動就耽誤學業吧。”
西谷夕大驚失色：“你看到了？？？”
淺羽杏香老老實實地點頭，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不太擅長國語，所以有點怕石田老師，不過石田老師果然還是會比較關註成績好的學生吧，早上的時候聽著感覺好嚴厲。”
雖然石田老師平時就很喜歡嘮叨，不過早上那時似乎特別氣憤。
是因為對西谷學長期待很高，才會恨鐵不成鋼，那麽的痛心疾首吧？
淺羽杏香覺得合情合理，轉頭發現一直看起來都是陽光明媚的西谷學長整個人逐漸開始掉色，仿佛失去靈魂般，變得慘白。
淺羽杏香歪頭：“？”
別說是展現自己帥氣的一面了，這不是完全在學妹面前丟臉了嗎？
西谷夕垂頭喪氣，受到了巨大打擊。
等走進體育館，淺羽杏香剛向排球部的大家打完招呼，就在排球部的男生中看到了那熟悉的橙色頭發。
“啊！淺羽同學！”日向翔陽剛一和她對上視線，就立刻開心地蹦蹦跳跳朝她揮手，“是來看我練習的——”
田中龍之介猛地一把捂住了日向翔陽的嘴：“日向！你小子是一點空氣都不會讀嗎！？”
說完，田中龍之介不禁為自己的義氣感動。
他向著好兄弟豎起大拇指示意，卻發現後者正失魂落魄地在角落獨自做著拉伸，完全沒有發現這裏的動靜。
“這是怎麽了？”田中龍之介納悶。
西谷夕正孤獨地自閉。
為什麽偏偏早上挨訓的時候被她看到了！
完全不帥氣了不是嗎？！
淺羽杏香來看排球部訓練只有之前那麽一次，不過也足夠讓清水潔子對她眼熟了，她向她友好地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
淺羽杏香見狀幹脆站到了清水潔子的身邊：“學姐好。”
像這樣一個人在其他社團圍觀，多少還是讓她有點緊張，有其他女孩子在的話，稍微能讓她放松一些。
原本淺羽杏香還在擔心西谷學長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問題，畢竟一路上他看起來都很沮喪，不過很快她就發現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熱身完進入球場的西谷夕立刻就恢覆了以往的狀態。
就好像摒棄了與排球無關的所有一切，全身心投入在了練習之中。
淺羽杏香也在這期間和身為排球部經理的學姐交換了名字，原以為看著似乎不太愛說話的清水學姐，在談論到有關於排球的話題時，明顯變得健談了起來。
清水潔子註視著球場上大家的目光十分溫柔。
“果然，大家都很喜歡排球。”淺羽杏香小聲呢喃，“為了比賽，日常訓練也很辛苦……確實會變得沒有時間交往吧……”
研磨一直都沒有過交往對象，也是這個原因嗎？
她這麽想到。
“運動社團只是比其他社團少一點課餘時間。”一直沒做聲的清水潔子忽然開口，“……如果真的喜歡的話，沒理由放棄。”
大約是之前給人的印象特別高冷，淺羽杏香有點意外學姐竟然會和自己說這些，她還沒因為自己的悄悄話被聽到而感到害羞，就見清水潔子說完這些之後比她更不好意思。
這樣的發現讓她不禁笑了起來，感覺被鼓舞到了：“清水學姐，我會加油的！”
清水潔子點點頭。
那邊訓練告一段落，清水潔子拿起一條毛巾遞給了她，淺羽杏香茫然地接過。
清水潔子道：“可以幫忙交給西谷嗎？”
“啊？啊，好的。”
淺羽杏香迷迷糊糊地拿著毛巾向球場走了幾步，回頭發現漂亮學姐沖著她無聲地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只是送毛巾這樣的事也需要鼓勵嗎？清水學姐也太會照顧人了。
淺羽杏香想起她還買了水，於是翻出了放在包裏的水連帶著毛巾一起送了過去，她小跑過去的時候西谷夕正在球場中撐著膝蓋弓著背喘著氣。
自由人大量的跑動讓他出了不少汗，淺羽杏香連忙遞上了水。
視野中出現了一瓶水，西谷夕道了聲謝就伸手接過了。
他擰開瓶蓋，直到喝了一口才後知後覺發現這水並非他平時喝的水。
不是礦泉水？
給他遞水的不是龍嗎？
西谷夕疑惑地看過去。
在他身旁的不是比他高出許多的田中龍之介，而是視線相比較他矮上一些的少女。就算是摘掉一年級學妹濾鏡來看也是十足可愛的漂亮學妹見他看了過來，還對著他笑了。
淺羽杏香舉起手裏捧著的毛巾，問道：“學長，要擦汗嗎？”
“咳、咳咳！”西谷夕一口水嗆住。
“沒事吧？？！”淺羽杏香手忙腳亂地幫著拍背順氣。
瓶子裏的水灑出不少到西谷夕的臉上，她連忙拿毛巾替他擦了擦。
沒一會兒，她的動作就僵住了。
埋在白色毛巾下少年的臉泛著紅暈，不知是被剛才被嗆的還是羞的，他目光落在地上一旁的排球上，似乎能把那顆排球盯出個花來似的。
而她，還拿著毛巾捧著他的臉。
淺羽杏香頓時感覺手裏的毛巾仿佛燙手一般，她來不及檢查自己的臉是不是也和毛巾一樣燙，一把將毛巾塞進了西谷夕的懷裏。
“對、對不起！下意識就……那個，訓練加油！”
跑回清水潔子身邊的淺羽杏香崩潰地捂住了臉。
學長會不會覺得她太沒禮貌，怎麽想剛才那樣也太輕浮了？
要是生氣了怎麽辦？
西谷夕覺得他快死了。
他攥著毛巾胡亂地擦了擦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條毛巾是從她的手裏拿過來的，總感覺比起平時的時候多了些香香的味道。
這就是女孩子的香味？
等等！
這麽想是不是太下流了點！？
淺羽杏香小心翼翼地看向球場，還站在場上的西谷夕手裏拿著毛巾，目光追著她看了過來，在發現四目相對之後，他迅速別開了臉。
那個樣子，像是比她還慌張一樣。
這是在生氣嗎？
或許是因為西谷學長對她一直都親切又體貼，淺羽杏香唯獨不想被學長討厭。
她沮喪地嘆了口氣。
一直到訓練結束，她才鼓起勇氣試探著向西谷夕問道：“請問，假如國語課上有不太明白的地方，可以來請教學長嗎？”
西谷夕被她問懵了，頓了半天才想起來他之前給自己立了個擅長國語的人設。
“可、可以啊，”事到如今，國語苦手的他只能嘴硬道，“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盡管來問。”
還願意教她，這樣至少說明學長沒有真的生氣吧？
淺羽杏香松了一口氣。
“今天非常感謝，學長辛苦了！”
排球部訓練完了還得去一趟社團活動室換衣服，淺羽杏香便先道別回家了，學長的態度看起來不像是在生氣這一點讓她放心了不少，連帶著她的笑容也跟著放松了。
淺羽杏香笑著向他揮了揮手，安心地轉身離開。
在確定看不到少女身影後，西谷夕叫住了正往活動室走的月島螢。
“月島。”西谷夕表情沈重，“這是來自前輩一生一次的請求。”
月島螢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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